【若家二代】延续温度
“你开心吗？”
曾经有人这样问她。
“你幸福吗？”
曾经有人这样问她。
“你……后悔吗？”
曾经有人……不，没有了。
若墨睁开双眼，明亮的眼睛倒映着天空，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。
『真的什么都没有吗？』
若墨从草地上坐起，深呼一口气将脑内的声音赶走。
快乐是什么、幸福是什么，跟她没有关系，她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了。
完成任务就好了。
就是这样。
没错。
……
“你好！”一声清脆打断了若墨的思绪，她扭过头，发现是一个小丫头。
“我叫晓晓，从今天起，我们就是邻居了！”不知是何姓氏的晓晓跟着她的父母一起搬入若墨的隔壁，她脱下鞋从台阶上蹦下来，跑到若墨身边。这两人虽然是同龄，但晓晓比若墨高一头。
“我是若墨。”若墨并不想介入别人的生活，很冷淡地回应她，转身便准备回家。晓晓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回应，看着若墨的背影发愣。
若墨想着晓晓不会再搭理她了，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，可没想到晓晓每天坚持串门。
“小若，我妈妈给我买了新的芭比娃娃，我们一起玩吧！”
“小若，我妈妈做了点心，一起吃吧！”
“小若，我爸爸出差带回来了特产，你看你喜欢哪一个！”
“好吧。”若墨没办法拒绝一个热情又充满善意的人。
就像当时她无法拒绝若兰一样。
晓晓每天都找若墨玩，两家的互动也渐渐多了。虽然若墨的父亲若一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，但若墨的母亲东方遥却十分开心。
因为东方遥什么都不知道。
东方遥不知道若一尘的冷漠，也不知道神的残忍，更不知道她自己的结局。
然而一切都被若墨看进了眼，看到了父亲对她的冷漠，看到了命运不可改变，看到了父母的死亡。
一片火海中，若墨终于想了起来。想起来父亲死前镇定又偏执的神情，想起来母亲脆弱的哭喊，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为了挽救挚爱而死在她的手中。
为什么现在才记起来呢？
只有在亲人的命运改变之时才会想起来曾经的那些逆天改命。
每一世都是如此。
每一世，都这样刺激着若墨。
若墨知道这是神为了不让她跟他们一样背叛若家，可是她还是有一瞬间不能接受。
“小若！快躲开！”
若墨看到从远处跑来的晓晓，从她的瞳仁中看见了自己扭曲的脸、以及砸下来的石板。
“小若！！”撕心裂肺之后是沉寂。
剧烈的疼痛后是意识的模糊，可若墨的内心却十分清醒，因为她知道她不会死，每一次都是。
这些遭遇都警告着若墨，绝对不能背叛若家的规则。
绝对不能。
所以……
只要做一个机器就可以了。
不用笑、不用哭，没有喜悦、没有痛苦。
将所有的感情抛弃，只留下一个会行动的空壳。
“小若……小若……”晓晓趴在病床旁边抽泣着，若墨醒来后只是看着她，就这么看着她。
医生确诊是自闭症，然而若墨知道她不是。
但是就算不是，也无所谓了。
所有的所有，除了责任，都与她没有关系了。
若墨恢复了之后，和晓晓一起上学。除了正常生活，若墨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，就连对晓晓和晓晓的父母的话也很少。
晓晓很担心若墨，小心翼翼地照顾她，想要帮她打开心扉。
日子就这样过着，虽然平淡无趣，但有了晓晓的存在，生活多了一丝甜味，晓晓的关心正逐渐渗透进若墨的身心。
这天，在海边的两人相互依靠着，等待着日出。
“小若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快乐吗？”
若墨看着海面，听到晓晓的问话，想起若兰也曾问过她。
「你开心吗？」
「你幸福吗？」
“我不知道。”晓晓听到若墨的回答，很是失落，但看到若墨柔和的神情，嘿嘿笑起来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若墨很是奇怪。
“没有没有！”晓晓虽然这样说，却压不住嘴角的笑意。
“太阳出来了，快看！”晓晓想要转移话题，正好看到升起的旭阳，瞬间兴奋起来。
晓晓目不转睛地看着太阳，而若墨却将目光放在晓晓的脸上。若墨看着晓晓因兴奋而充血的脸颊和熠熠生辉的眼瞳，动了动嘴唇：“我不后悔。”
“什么？”晓晓的注意力全在太阳上了，没听清若墨说了什么。
“没什么。”若墨不再看晓晓，侧目看向太阳。
太阳的光辉驱散了世间的黯淡无光，融化了所有的冷漠冰霜。
如同她和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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